经济观察网 王义伟/文 2023年5月30日，俄乌冲突进展到第四百六十一天。

(资料图片)

这段时间美国国内最大的焦点话题，就是民主、共和两党就是否提高债务上限、提高多少、如何进行财政支出改革所进行的较量。这个话题也引发了美国社会各界关于美国历年来穷兵黩武、军费开支居高不下、军工复合体尾大不掉的热烈讨论。由此引发了的一个现实问题是，美国国内两党围绕债务上限的博弈、民众的高度关注以及有可能引发的大选选票的变化，能否影响俄乌冲突进程？

由债务上限引起的对美国穷兵黩武的批判，中文媒体引述的权威说法来自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联合国前高级顾问杰弗里·萨克斯。他在题为“如何解决美债危机？从打倒军工复合体开始”的文章中提供了一组数据：2000年，美国联邦政府债务3.5万亿美元，占当年GDP的35%。到2022年，债务升至24万亿美元，占GDP的95%。假设债务维持在2000年水平，占GDP的35%，那么今天的美国债务将只有9万亿美元。也就是说，美国政府凭空制造了额外的15万亿美元债务。而根据布朗大学沃特森国际和公共事务研究所统计，从2001财年至2022财年，美国用于发动战争的开支达到了惊人的8万亿美元，超过了15万亿额外债务的一半。根据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的推算，在当前购买力基础上，2024年到2033年美国的军费开支将达到10.3万亿美元。萨克斯认为其中至少四分之一的开支可以节省下来，前提是美国停止刻意发动战争，关闭在海外的800多个军事基地，与中国和俄罗斯谈判签署新的军控协定。

需要指出的是，萨克斯的数据尚有需要厘清之处。他提到美国债务到2022年升至24万亿美元。另一个数据则指今年1月美国政府债务已经触及31.4万亿美元的上限。本文暂且以萨克斯的数据为基础进行推论。

这个话题引发的对俄乌冲突的影响，有两个可能发展的方向。

一个方向是，关于债务上限的博弈和波及全国范围、各个阶层的大讨论、大辩论，使得美国上下齐心、痛定思痛，决定下最大的决心、尽最大的努力，削减军费开支，缚住“军工复合体”这个苍龙。

当地时间5月27日，经过90分钟电话会议的讨价还价，美国总统拜登和美国众议院议长麦卡锡就提高联邦政府债务上限达成初步协议。根据美国媒体的报道，拜登承诺削减政府开支500亿美元，共和党同意提高债务上限4万亿美元，为期两年。

这个结果，可以说是拜登让了一小步，麦卡锡退了一大步。在接下来的国会投票表决中，这个话题会持续发酵，对美国军工复合体的批评会持续升温。

在这样的民意背景下，加上大选已经启动，美国对乌克兰的援助，就有缩减、放缓的可能。

另一个方向是，这个话题对美国援助乌克兰，影响不大。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根据萨克斯一文引用的数据，美国在21年的时间内战争开支8万亿美元，平均每年3800亿美元。俄乌冲突爆发迄今已经超过一年，美国对乌军援，媒体比较一致的说法是高达数百亿美元。两个数据之间，有较大的落差。也就是说，美国军援乌克兰，是有潜力的。

第二，拜登政府一方面拉动盟友加大对乌克兰的援助，减轻自己的压力，另一方面，推动盟友向乌克兰提供F16战机，让美国军工企业从中获取巨大的利益。这一招可以被称作是推陈出新、两头赚钱。美国的欧洲盟友将本来就准备淘汰的F16提供给乌克兰，换装更先进的F35。这样一来，美国军工企业不但可以从对F16的后勤保养、弹药保障中赚一笔，更可以从F35的生产中大赚一笔。

第三，美国通过操纵俄乌冲突，断绝了俄欧之间的能源联系、经贸关系，迫使欧洲向美国购买能源、欧洲制造业向美国转移。可以说，美国从中获取了巨大的战略利益、国家利益。

综上，笔者认为，美国国内近期关于债务上限的讨论，以及由此引发的对军工复合体的批判和反思，对俄乌冲突影响不大。美国对乌克兰的全方位援助和扶持，还会持续下去。